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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父原先認為沒有『他』的世界,和末日有何不同?

  ──但在有一天,神父在教堂外面遇見一位面癱的青年起,便感知有什麼正在改變。


  青年身穿破舊的銘綠色薄衣及淡灰色長褲,駝背地雙手合十,對眼前耶穌雕像低語訴苦。
  語畢後,青年像是獲得救贖般漾起春天和煦的陽光般笑容與神父道謝,且緊握對方雙手說,下次會再來。

  下次見面時,青年右手持著一本厚重的棕色書籍,封面精美的插花與金色邊框著書籍名稱,步伐歡快地來到神父面前。

 

  青年邀請神父傾聽他說一則故事。
  一般民眾和神父對話都是希望藉由訴苦來解脫心中的罪惡及感到解脫。但這位青年則是打開手中的書,如睡前父母為床頭的孩子講短篇的床邊故事──只是這故事比一般的床邊還要長幾百倍。

  兩人坐在教堂外的潔白塑膠長椅上,其中一人將茶壺倒滿陶瓷杯後,放在身側的空位,邊將茶杯持起地悠閒小酌飲幾口。另一人則是垂眼看書本已泛黃的內頁內文字,卻參照內文的圖畫靠想像力描述心中劇情。

  青年用低啞的嗓音述說道。

 


  有一位女孩在路上看到一隻受傷的麻雀,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將牠捧在手心,帶到家裡呵護且給予食物。

  漸漸地麻雀一天天恢復。可以正常行走,但翅膀的傷口還得等兩三天才可痊癒。

  當天下午,女孩的父親帶她到一家店。裡頭滿滿的籠子,有高大的、有小的。比如可捕捉老鼠的、困住奇珍異獸的動物。
  「女兒。如果有天,牠飛走,再也無法回來。妳想要在那之前留住牠嗎?」父親冷靜地蹲下身子,盡量以同身高尋問女孩。
  女孩低下頭,沉默得說不出話。

  ──她還沒經歷過分離,也未感受另一方不告而別的感受,只能眨眨眼注視眼前各式各樣的籠子。

  「讓我思考幾天。」女孩沉靜多時後,和父親背對背說道。
  父親還是買一個鳥籠帶回家,放在隱密的書房裡,要女孩到時候想清楚。

 

  在麻雀完全康復的夜裡,窗外出現一隻麻雀的同伴,和牠說這住家的父女似乎打算把牠居留起來,問麻雀是否在隔天夜中逃離。
  麻雀表示,到時候再說。

  隔天,女孩用完早餐來到窗邊布料上的麻雀說。
  「康復了呢。一起到當時受傷的地方吧。」

  女孩將鳥兒放在肩膀,來到一片森林的一顆樹旁。
  「回去吧。」女孩和肩上的麻雀說。
  麻雀聞言,在肩膀來回跳來跳去,像是位猶豫不決的人在選擇人生道路。

  最後,麻雀輕戳女孩的臉頰,如一隻怕生的貓用爪子在她的右耳劃出深淺不一的傷口,便展開雙翼離開。

  女孩退了幾步,碰觸傷口地愣在原地,望向離去到快看不到的嬌小身影。

  女孩回家的路上思索著當時放麻雀離開的抉擇是否正確──但她內心明確知道,被拘束自由的感受多納悶、不自在。
  ──即使最終把麻雀留下,看到毫無精神的牠肯定更難受,女孩是這麼想的。


  在某一年夏天。女孩穿著粉色洋裝,帶著行囊高興得在街道上行走。

  忽然出現一群兇惡的男人包圍女孩,要她把身上的財富給他們。
  在拉扯的過程中,女孩全身上下被弄出大小不一的傷痕,便被丟到地上。
  男人們不理會對方懼怕模樣,便持續靠近對方,直到逼到絕路。
  在陷入絕望時,一隻鳥兒快倏地飛來,並使勁地戳男人的腦袋。男人們氣憤得用手揮開,甚至傷害牠,鳥卻不管受多少傷,依舊戳著他們,逼男人們痛得跑離現場。

  鳥兒見男人離去,便無力地跌落到地面,便無任何生命跡象。
  女孩將鳥捧在雙手仔細端詳,便發現牠是年幼時照顧的麻雀。
  女孩不知該開心遇見到牠,還是傷心因拯救她而喪命得流下淚水。

  女孩返回家鄉,將鳥安放在家中的花圃,雙手合十的感謝。

 


  面癱的青年闔上書籍,詢問神父是否明白故事的意思。
  「鳥為了報恩的故事?」
  青年搖了頭,勾起淡淡的笑。
  「女孩選擇的事情有關。」
  神父聞言,歪頭不是很懂意思地準備啟口。卻在要說出口的瞬間,青年補上一句。

  「這和您也有關。」青年起身,掛著意味深長的微笑鞠躬離開。


  在夜裡,神父來到和『他』初次見面的街上。神父憶起『他』持一本書籍及筆,用法國腔調說著英文與神父問安。

  至從那天相遇,『他』和神父講述他的驚險經歷,比如為了小說而取材到世界各地,不小心接觸到戰爭,差點沒辦法活著走出來。
  也有有趣的,比如像是各地的飲食習慣、美食的樣貌特殊,或者節慶時的準備過程看似簡單,其實有許多含意。

  神父一天天喜歡上這位小說家的故事,但因為身為監視者不能放任對方離開,甚至有天必須將對方送上斷頭臺。

  這國家下的其中一條法規,不管是哪位身份的人民或貴族來到此國家,必須第一時間殺無赦──不管對方多麼無辜、平凡。

 

  那天終於道來。神父在夜裡搖醒小說家,要對方趕快逃跑。
  然而,小說家漾著微笑說。
  「其實知道您是來監視我的,也知道您是好人,所以到現在都沒有逃跑。」小說家坐在床邊繼續說道:「而且,要是我離開,您也得喪命。所以我不會逃。即使是只有一死。」

  隔天,小說家被兩位壯漢拉到刑具上,上頭一把大且鋒利的大刀,他闔上眼眸,掛著溫煦的微笑。


  神父從一直以來不時迴避的記憶,他頓時領悟那位青年故事想傳達的事情──拘束一人如捆綁自己的心,不如放手給予對方也讓自己獲得自由。

  醒悟的瞬間,天空緩慢升起太陽,神父伸個懶腰,大力吸口氣。

  「願您下世獲得解脫。」
  神父雙手合十地望向遠方,豁然地展開笑容。

──END

  第一次寫巴聖呢,寫得配對居然不是羅賓漢的文章X 
  但這篇寫得很開心,有把我想寫的內容一字不漏寫出來。
  劇情走向可能有點放飛,就奔入到結局。雖然很想寫詩人和副主教除了說故事外的事情,但我想寫重點,其他就交給讀者補腦囉。
  嘛,只希望副主教因此領悟為了小說家的詩人,也為了放開自己得打開大門,看世界的景象過接下來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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