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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棉冰》莫扎特x李奧波德

雪。融於掌中，而水滑於地。

雪看似冰冷，卻有──

在天未亮時，習慣早起的李奧波德反常的晚起一刻。由於一月中旬的天氣是薩爾斯堡中最寒冷的時分，便穿戴比往常更加保暖的衣裳出門。

「Papa . 」

早起的第一件事是散步的李奧波德，才剛走出家門幾步，便傳來稚嫩的童音。它伴隨調皮地嘻笑聲溜入耳畔。

「沃爾夫岡？」李奧波德遲疑地慢了半拍才轉往聲音之處的背後。是一位樹木棕的髮被一頂節慶帽遮擋的小男孩，卻留一撮較長的鬢髮留在外頭，漾起笑如此天真。

李奧波德見兒子雙手攥拳放置在胸腔前的模樣，便自然反應地蹲下來且張開雙臂隨時等待來人道來。而如他所料到般，沃爾夫岡小跑步地來到父親的雙膝並給予擁抱。李奧波德回抱地揉弄一撮鬢髮──是溼的。

「Papa，我有──禮物要給您。」沃爾夫岡靠在耳邊，語調顫抖得大概能唱出一首詠嘆調。李奧波德仔細地傾聽兒子細如蚊般的聲音直入心房，隨後暖至心扉。

語音落下，沃爾夫岡小手食指指向不遠處。

有兩大兩小的雪人。脖頸各有布料圍著，雪人身上分別有不同的物品裝飾。

而地上沾滿著顏料的水，仔細一看是用揮灑的方式。主要以青綠、鵝黃、蔚藍為主的一幅意義非凡的畫作，則外頭堆積厚重的積雪作為畫框。

「父親。」沃爾夫岡頓了頓地吞口水，並不知所措地搓手指說道：「您會喜歡嗎。」孩童小心翼翼地抬頭將視線瞄向遲遲不語的家人臉龐，觀察神色變化。

孩童發現父親先是震驚一會，後是平靜地注視得意之作許久的嚴肅起來。

此時，冷冽的風徐徐吹拂過來，即時已穿著成一顆圓球的沃爾夫岡，卻因短暫的寂靜導致外頭的手及心都跟著顫慄。

「可別告訴我，一夜裡不眠不休的在做這蠢事！」李奧波德語調逐漸加重地斥喝，瞄一眼自家兒子嘟嘴地氣呼呼又握緊雙拳得模樣，嘆了長息。他來到孩子面前蹲著，試著平視對看時，沃爾夫岡看向別處低喃道：「只是想讓父親開心，為什麼卻造成反效果的被責罵？」

李奧波德兩手各握住眼前之人的小手，並包覆在雙手之間地揉搓。

「都凍成冰了。」李奧波德試著用鑽木取火的方式為孩子升溫，語氣依舊冰冷、毫無波折，卻在沃爾夫岡眼裡看出一絲心疼及上揚小幅度得喜悅面容。

他眨了眨眼，跳入父親的懷裡在臉頰親了又親，「果然，我還是──最喜歡papa。」李奧波德拍拍不知所以而轉變態度的兒子，附和地說了句，「是是是。趕緊回屋內。」

今年的冬季看來多一分暖息。李奧波德將沃爾夫岡扛在左肩，仰望忽然又下起小雪的天這麼想得。

而這份暖流是由──柔軟的心及清澈如水的純粹互相理解而產生的。

Fin.